金灿球的16年对北韩事业---北韓首例“无签证入境事件”，那没有讲完的故事
大使馆职员哑口无言
金灿球（庆南大学极东问题研究所研究员)
▲ 在万寿台议事堂见到的朝鲜金福信副总理 ⓒ Daily NK
Daily NK分三回连载了《朝鲜首例无签证入境事件》。这里记下那没有讲完的故事。
1991年11月26日（星期二）在没有得到签证的情况下入境到朝鲜，星期六以强制驱逐出境的形式回到了北京。到达北京后我立即联络公司的北京支社社长让他给我预约了酒店。我既没有去朝鲜驻北京大使馆，也没有跟他们联系。我的打算是星期一得到签证后星期二再次前往平壤。
可是我的此举再次一番了一场骚动。原来朝鲜驻北京大使馆的领事部长为了我到达后立即发放签证，实现准备好签证后等待了我的到来。可是星期六等了一整天也没见到我出现。他好像一直等到飞机起飞之前。当时北京 – 平壤航线每周只有星期二、星期六两班。
知道飞机起飞为止也没见到我出现的领事部长甚至给平壤打电话进行了确认。平壤方面说我乘坐星期六早晨的飞机去了贝宁公斤，可是没见到我来到大使馆，所以他们确实非常焦急。
领事部长还给我公司北京支社打电话询问了我是否入境。支社长也回答说没有和我取得联系。于是他们就更加紧张了。是我事先给支社长布置的。
据说星期六的飞机到达顺安机场后，出来迎接的人们甚至登上飞机寻找了我。这样我也算“报复”了一下迎接我的人们。
星期二我为了前往平壤而一早就来到北京大使馆。领事部长见到我哑口无言，急忙用手势让我来他的房间。他给我端来一杯咖啡，坐下来就是一番谆谆教诲。一句话就是让我下不为例。
“无签证来到祖国的男子汉”在朝鲜也成为话题
当我难道签证后到机场办理手续时，负责人对我说：“因为您我们这里可出了大乱子！您连签证的没有怎么能想到办理入境手续？以后可不要再那样了。”
“啊 ~ 是吗！真是对不起。可是我今天也没有签证啊！”
“不要开玩笑。”
我登上飞机后，女乘务员睁大了眼睛迎接我。
“这不是灿球先生吗？星期六在祖国那边为了寻找你大闹了一番。我们说了没有乘坐飞机，可是他们还说或许是为了捉弄他们躲起来了，还让我们仔细寻找。”
我只能笑了笑 … 只有一架飞机每周二和周六往返两回，我又经常出入平壤，所以原本就已经非常熟悉。经历了这次事情，我变得更加有名了。
在飞机上，男乘务员和女乘务员轮番请我到2等舱。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就答应了。
那可绝对是特别待遇。他们拿出了平壤“龙城”啤酒和干明太鱼，算是一张酒席了。我喝了几瓶啤酒略感到一些醉意。机长在交接班时也过来给我敬了一杯酒。他说是为了见一见到底是什么人“大闹天宫”才特意来的。
飞机在平壤顺安机场降落了。本来应该和平时一样乘坐贵宾专车，可是我却到了一般窗口排了队。因为我到达机场后又突发逆反心理，不想去贵宾室。
看到贵宾专车里没有我，机灵的接待员金贤哲马上就跑到一般窗口。“社长先生！怎们在这里？副委员长同志和金善玉副部长同志都在那边等着您。快去贵宾室吧！”
“是吗？谢谢了。可是我今天还是没有签证。你们看着办吧。”“啊？”他以为是真的没有签证，立即跑开了。
重新入境后签订建立篮球鞋厂的协议
我实在不忍心就把他叫住了。“其实是正式入境的。可是我不想见到出来迎接的那些人。车在哪里？我们先走吧。快准备车。”因为我没有携带行李，只拿了签证，最先走出了机场。
我走在了接待员前头。准备好的车来到了我的面前。司机急忙下车向我打招呼。
“贤哲，快点上车。司机同志，快走吧。”
贤哲为了通知副委员长的出来迎接我的人们跑开了。
而后他跟着我来到酒店。
他知道我确实很生气，甚至都不和我搭话。贤哲接待我的次数最多，我每到平壤，只要一联系，他就负责我的接待工作，所以他非常了解我的性格。1989年7 月，第13次世界青年学生庆典时他和我一起生活了49天。
以往我到达时都会安排一场简单的欢迎宴会。可是这天我告诉他们不想见任何人，也不要打扰我。
我早早地躺下了。睡梦中听到电话铃响起。是金南哲指导员和金永洙参赞在1楼的台球厅里打台球，约我下去一起喝啤酒。因为彼此是不好拒绝的关系所以就下去了。贤哲也和他们在一起。我们在卖场喝起了啤酒，席间又来了几个人。
话题当然就是“无签证来到祖国的男子汉”。我其实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他们却当成好玩儿的话题，有说有笑。
离开的日子临近时，我一是无法轻易放过这次事件，二是为了实际表现一下我们这些人是如何表达自己的主张的，就拟订了正式的公文，通过接待员转交给了海外迎接部金善玉副部长。
重新入境后，我在一周内进行了各种事业上的协商。我在万寿台议事堂多次与负责轻工业的金福信副总理会面，结果就出口用篮球鞋厂的建立与朝鲜轻工业贸易会社（Korea Light Industry Trading Corporation）达成了协议。
一切事情顺利完成后，在出国当天因酒店费用引发了是非。上周没有结清的双倍的“违法者住宿费”，最后只能如数支付。
他们说那也是国法，我就只能一笑而过。但是心理却极为不满，感到真实一个奇怪的国家。我心里不是滋味儿。来到机场后，我与比以往庞大了不少的欢送队伍一一握手道别，还算轻松地离开了平壤。
我其实一直挂念交出去的公文能否真的送达。再次见面时，见到金善玉副部长。她说公文已经受到。还说已经特别要求下属们下不为例，让我放心地来往。
公文成功地转交到目的地，这已经算是成功。（《朝鲜首例无签证入境事件》全文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