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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灿球的16年对北韩事业---用金刚山泉水洗净母亲“最后的容颜”

第八个故事 – 平壤事业与母亲
金灿球(庆南大学远东问题研究所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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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母亲的生前遗容

1990年10月,我从洛杉矶出发前往平壤进行公事访问。途中为了面见母亲我在釜山停留。对6.25战争和中共军依然记忆犹新的母亲非常担心经常来往中国和平壤的我。

“老大呀!你最近从那么远的美国回来,为什么在韩国只呆几天,在中国呆的时间怎么那么长?你为什么那么经常去中国?你忘了6.25战争时吗?你不也看过中共军吗?因为那帮家伙们我们死了多少人?吃了多少苦?”

“(中国)不是坏蛋共产党的国家吗?你舅舅在中国边境和警备队发生口角被打死的。那么坏的国家你为什么要去?又不是邻居,你总去干什么?花钱也不少吧。你跟妈说一说呀!”

一直在低着头听母亲说话的我抬起头的瞬间看到病床上的母亲直直地盯着我看的目光,我扭头回避了它。“妈,不要太担心。我会小心的。”我只能这样安慰母亲后离开家,取道香港前往北京。

但是因为韩中之间还没有建交,韩国人的履行非常不便。幸亏我因为是美国国籍,交通虽然不便,但是出入中国还没有太多的困难。但是从洛杉矶出发,途经首尔,在香港获取北京签证后再到平壤,即使是在中转地一切顺利,也需要6天时间。

我是在前一年1989年1月下旬第一次以观光为目的去过平壤。观光也不是谁都能去。我是在幸运地(?)被平壤政府选定后才得以成行的。但是因为我早就在打算在平壤开展事业,所以两个月后一个人受邀于大圣总局“远洋渔业会社”前往平壤进行公事访问。

用金刚上泉水洗净母亲最后的容颜

在平壤逗留的几天一直在我眼前挥之不去的是安慰母亲后离开病房时看到的母亲紧盯着我的目光。我因为时刻担心“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 ”,晚上甚至都无法入睡。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当我并不满意地结束公务来到北京的当天就给病房里的母亲打了一个简短的问候电话。

当时我为了回去献给母亲,小心翼翼地携带着装有金刚山万物相泉水的塑料瓶。

凌晨两点钟,在首尔的一个朋友给我在北京下榻的酒店打来的电话。我是在睡梦中摸索着拿起的电话。“不要吓着。你母亲昨天去世了。我已经联系了所有在釜山的朋友,现在守着灵堂。你赶紧回来吧。”

我几乎要瘫倒在地,感到内心中空空荡荡,呼吸也变得急促。当时因为还没有开通北京 – 首尔之间的直飞航线,所以很难向航空公司预约机票。

我立刻给在香港的学弟打电话,让他帮我预定北京 – 香港之间最早的航班以及可以最快转乘香港 – 首尔航班的机票。随后我就焦急地等当了几个小时。我在得到北京 – 香港 – 首尔金浦机场的当天航班已经预约好了的消息后联系在首尔的侄子,让他预定从金浦机场到釜山的最后一班飞机后准备好黑西服和黑领带等到金浦机场接我。

凌晨时分我到达釜山。我在母亲灵柩前失声痛哭,叩首谢罪。我将大部分行李留在了北京,只拿着金刚山泉水和证件来到釜山。我拿出泉水,用它擦拭母亲的容颜,还用它湿润了母亲的嘴唇。再怎么痛哭也无济于事,母亲已经踏上了不归之路。

我因为执迷于朝鲜事业所以未能尽孝的过去岁月及其痛惜,操持着并不顺利的事业受苦受累的往事等都变成无尽的伤痛,使得我无法从悲哀中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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