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球的16年对北韩事业---“当初把儿子留在日本就好了！”… 归国女性的倾诉
“在没有种族歧视的祖国与领袖一起幸福地生活” … 掩人耳目的大话
金灿球（庆南大学极东问题研究所研究员）
▲ 朝鲜平壤龙城区玩具厂内部 ⓒ Daily NK
当时我在美国经营牛仔裤工厂已有5年。
我的工厂生产被年轻人公认为高级品牌的“GUESS”牛仔裤和售价超过200美元的高级男士开衫。当时我想要在朝鲜生产牛仔裤，正在寻找合适的缝制工厂。经乐园第三贸易商社李文燮社长介绍认识了K社长。
从圆圆的脸庞和舌头略显短小的发音上很容易认出她是从日本永久归国的人。李文燮社长说K社长自己运营工厂，而且是在日本学的缝制，所以技术上不应该有什么问题。于是我决定立即访问工厂。
位于平壤市平川区的工厂里有30多名工人正在生产女士衬衫。产品设计看起来非常高档。一问销售对象才知道那是中央党的女士们参加活动时的着装。K社长像日本人一样略显啰嗦。
但是待人非常亲切，就像是离散家属相见。我一听说K社长是从生活非常好的日本回国的，就心想她现在的生活该有多么痛苦。她虽然还可以凭借手中的技术运营工厂，但是如果想到在日本时的生活该有多么痛苦。
与她的交谈中得知，这家工厂与日本的朝总联方面一起开办，开工没多久。今后要生产能够出口到日本的服装。生产牛仔裤首先要具备特殊的缝纫机。她说可以从日本进口。当时决定我在下次来平壤时带来牛仔库样品和原材料和附属材料，让他们直接生产，在做评价。
后悔当初没有把儿子留在日本
我的接待员告诉我已经约好和K社长一起共进晚餐。真是奇怪的人们。本来面谈结束时就可以约好时间吃晚餐，非得要先和通过接待员约好。
在平壤访问期间，接待员既是秘书也是保镖，还有义务负责日程管理。所以不经过接待员的许可任何事情都不能做。
晚餐地点在高丽酒店单间。K社长对我说我让她想起日本的哥哥，用她有些颤抖的手抓住我的手一直不放。她说到了平壤之后学会喝酒，啤酒喝得还不少。她还非常关注美国侨胞的生活，提了很多这方面的问题。看得出来她怀念在日本时的生活，所以才有那么多问题想问。
我从她的脸上看到她想倾诉什么的心情。她所自己在日本离婚后带着一个儿子来到了祖国。眼光中明显流露出后悔的目光。
她借着酒劲儿说当初把儿子留在母亲那里就好了。我在旁边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腿。因为接待员在一旁听着，我担心会出什么事情，所以频频用脚悄悄提醒她。我担心她一股脑儿把此间的不满和伤心全都抖落出来，很是为她捏了一把汗。
她经常强调：“因为得到伟大的领袖和敬爱的金正日将军的关怀，能每年去一次日本，所以非常幸福。”她还是能看着接待员的脸色，是当地吐露真情。
随后就用很高的声音强调，在祖国生活要比在日本受到种族歧视和压迫要幸福得多。在我看来那不过是有意识地为隐瞒不满而打出的幌子。仔细品味它的真心，我也禁不住一同伤感。我似乎能理解她此刻又多么后悔。
几天熬夜亲手给我做一套西服
她说下一次来就要改口叫哥哥。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很热情的人。“接待员同志，以后叫我姐姐吧。我能做好你的姐姐。知道啦？”她对接待员说。
她说周围没有亲戚所以非常孤独。还说自己有日本的哥哥送来的汽车，而且从心底里尊敬伟大的领袖和敬爱的领导人，还是非常幸福的。似乎她已经习惯于以这种感激的口吻躲避不必要的麻烦。
晚饭后她和接待员还有带来的职员一起到了我住宿的房间。她所要给我做一套西服作为纪念，非要给我量身。无论我怎么拒绝，都无济于事。她说妹妹姚哥哥做一套西服，有什么好拒绝的，拿出尺子就开始给我量身。我觉得有些对不起接待员，就提出给接待员也做一套，她爽快地答应了。
“那就接待员先量吧。”
接待员的尺寸和我差不多。我们笑着开玩笑说，看来可以经常换着穿。
她还实现带来了集中面料的样品。我选了浅灰色带格子纹路的面料。我两天后脚要离开，她却在一晚上之内把西服做好送来了。我着实吃惊不小。她说是熬夜做的。试穿后发现衣服有些大。
她拿回去改做，在我出国当天一大早就给送来了。真的不是一般的心意。穿后发现还是有些大，也不是很让我满意。衣服不够挺直，裤子也松松垮垮。
送东西的人反倒连声说谢谢，要我出国时一定要穿在身上。我虽然不是很满意那西服，但是看在人家的心意，去机场时还是穿了那套西服。就像是借了别人的衣服穿，一点都不合身。接待员却摸着西服连忙赞叹道：“真是不一般的心意。很合身。下次来祖国是就穿这一件西服吧。”
两个月后访问平壤时，我带去牛仔库样品和裁缝针线等一切所需物品以及作为礼物将一套化妆品送给了K社长。（未完待续） |
